游魂
#ooc致歉#
#渣文笔慎入#
背景：他意外去世，死后灵魂游荡在人间
江澄的魂魄从自己逐渐冰冷的躯壳中脱离出，他看着正趴在他的尸身上哭得不能自已的你，他心烦意乱的同时心也隐隐作痛，对你道：“别哭了……”可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如今的他只是一魂魄，你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对于自己的死并无太大想法，甚至隐隐觉得有些解脱，因为可以早些见到爹娘，阿姐了。唯三担心的就是江家，魏无羡和金凌，江家没了他也不知会怎样，不过想到你后，又有些放下心来，有你在的话，应该会把江家打理得很好吧。至于魏无羡自有蓝忘机照顾着，只不过金凌那又该如何呢？无人管教的话，那小子也不知会怎样，阿姐，对不起，我不能再继续照顾金凌了……
可他却不知为何又开始担心你，若是没有他，你又会怎样呢……
他想着，应该会有阴差什么的来带走他，可他一直等到看着自己的尸身被收殓，你主持完葬礼，都没有劳什子阴差来收他。他百无聊赖，只能跟在你身边，看你如何打理江家。
你料理完他的身后事，卸下一身坚强的伪装，脚步漂浮，晃晃悠悠地拿着酒走到亭子里，对月独酌，“江澄，阿澄，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看，我又喝很多酒了呢，你快点回来管管我好不好？阿澄……”你喃喃自语，音量不大，却能让旁边的江澄听得一清二楚。
你的话也让他的内心起了一丝波澜，“阿澄？”他有些疑惑你为何会如此亲昵地称呼他，明明你们只是上下属关系，你只是他最好的左膀右臂罢了，可又有些欢喜你如此唤他。
“阿澄，你现在肯定已经在黄河路上了吧，下一世愿你，投个好人家，一生热热闹闹的，有无数人陪你爱你，不要再像此生这般孤苦了……”江澄有些动容，他想起数年前的某月某日，他也是这般在此处独饮自语。
“爹，娘，阿姐，魏无羡，你们都走了，都走了……”他拼命灌自己酒，妄图灌醉，若是少年时，这般喝酒早已醉了，可他常年喝酒早已练就了不凡的酒量，都已经这般了还是喝不醉……
你默默地站在角落，想上前阻止，可是你又知道一身傲骨的江晚吟又怎会允许他人看见他的狼狈呢……你只能无声地站着，无能为力地落泪，想陪他一起承受，无论他是否知道……
“你们把我独自留下，就我一个人，撑着江家，我也会累的，我也，很想你们啊……”你在一旁听着这些，他的哀伤和痛苦让你心疼，你想冲上去抱紧他，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有我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咚！”他终于喝醉倒下了，这时你才敢上前，你背起他，江澄坚硬结实的肌肉沉沉地压在你的脊背上，这是你第一次与他如此大面积的肌肤接触，冷静克制如你，也还是不由地红了脸。在他的呼吸间，醉人的酒气吹拂在你的脖颈间，又渐渐飘入你鼻中，让你也醉了，醉在这短暂的柔情中……
你将他轻轻放在床上，脱鞋，盖被，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的睡颜，眉不再像白日那般紧蹙，为凌厉的眉目添了几分难得的温柔。
你一下又一下地抚过他的脸，这弥足珍贵的一刻让你逐渐沉沦，你小心翼翼地在他脸颊留下一吻，一触即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收起自己所有无法言说的心思，阖门离去。
而床上的江澄，感受到动静后，费力睁开双眸，但只睁了一条缝，隐约中看到一个人影走出房间，第二天醒来后只以为这是自己的梦……
江澄看着面前酒气熏天的你，“真是的，一个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再醉了又发酒疯可没有我管着你了……”从前你就爱喝酒，每次喝醉了还爱发酒疯缠着他，甚至有一次尤为出格，忆及此处，他的脸颊莫名发红，所以自那后，他就严令禁止你再喝酒了。
“江澄，江澄！”你含含糊糊地叫唤道，“干嘛！”江澄没好气地道，他知道你又喝醉了也又要对他絮絮叨叨一堆。“嘻嘻，江澄！”你刚说完这么一句，就听到响亮的“啵！”一声，你跳起来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用力地亲了一口。江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整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就红着脸推开你，带着些没有底气的愠意道，“放肆！你干什么！”
“亲你啊！”你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是……”你的声音逐渐微弱，直挺挺地倒在了江澄身上，睡了过去。
“这家伙竟然还睡着了！”江澄的怒火被你这么一砸消了大半，无可奈何地将你抱起送回房，“下次再敢喝酒，我要你好看……”本来近乎吼的音量在看见你睡着后似是因为被吵到而皱眉后竟降低了。
他面色不虞，但动作轻柔地将你放在床上，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明早为她准备一碗醒酒汤，醒来喝完后让她来见我。”“是，宗主。”
第二天，你醒来后，头痛欲裂，揉了揉脑袋，回忆起昨晚的事。“完了！”你惊呼出声，想起了你昨夜对江澄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后，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在不停旋转变大——完了！
你喝完醒酒汤后，心惊胆战地被带去见他，一路上想着对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你强装镇定地问道：“不知宗主找我有何贵干。”拿出了平常公事公办的腔调。江澄冷哼一声，“你干了什么自己没有数吗？”你决定装傻，“不知宗主说的是何事？”“你昨夜醉酒做了什么难道忘了吗！”
“我，我不知道，我忘了。”你本来还故作无事，可是越道越有些心虚，音量也渐渐小了下去，低头看地，不敢抬头看他。“忘了，你竟然敢忘了！你，你昨夜！”薄红渐渐浮上了他的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他死死地盯了你一会后，偏头不看你道：“算了，滚！”
你听到可以走的指令后，快步出了厅堂，就差没跑起来。跑出去后，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还好瞒过去了。江澄看着你近乎逃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江澄，你个混蛋！”江澄被你这突如其来的一吼扯出了回忆，他皱眉看你，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让你这么骂他。你边哭哭啼啼边道：“江澄，大混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心悦你……”你越吼反而越小声了，直到彻底失了声，掩脸痛哭。
江澄清清楚楚地听到你最后说的四个字，向来冷峻的面目此刻一片空白，失了所有神色，仿若一道惊雷击中了他，他怔怔地看着你，脑中只回荡着“我心悦你”四个字，他瞪大了双眸，被这不可思议的事实惊住了，未知的欣喜悄然爬上他的心头。
而你沉浸在后悔中，悔意似一张密密麻麻的网，铺天盖地地袭来，牢牢困住你，你无法从中脱身，你也不想，你悔没能早些告诉他你的心意，悔这次夜猎你没有跟着去，若是你去了，是不是他就不会丢了命，你是不是可以救下他……
你只是他捡回的一个孤女，一无家势，二无实力，你有的仅仅就是你这么个人而已。
他对你而言，就是这天上可望而不可即的星，你只可仰望，不可奢求。你拼尽全力修炼，拼命为江家做事，只为让自己的职务一步步升上去，只为更靠近他些。终于，你也得偿所愿，成为了离他最近的人，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他是江家宗主，是你此生都配不上的存在，你认为，能配得上他的大抵是那些仙家小姐。他每次相亲，你都暗自神伤，心中不停地冒酸意。知道相亲吹了后，又独自偷偷高兴。直到他彻底放弃相亲后，你甚至暗地里为此喝酒庆祝。
但你仍是不敢向他表白心意，自认为一介孤女配不上他，想再为他多做些事，就这么一直拖着，直到如今再也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时日你一直强打精神，暂代宗主处理事务，因为你知道，再伤心难过，也不可影响江家的发展，江家只靠你撑着了……
但你在睡梦中极不安稳，打着颤，一句句无意识的低唤传出，“阿澄，阿澄，阿澄……”
这些时日，江澄看着你强撑疲惫的身躯打理江家，他既不忍又心疼，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你，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想轻拍你的背哄你睡得安稳些，可又碰不到你，他的眉皱得更深了。若是你能看见，定会想法子逗他笑，让他眉目舒展，“傻瓜，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也曾对你动过心，只是阴差阳错之下，他将这份好感封存了。
“洛师姐，我瞧着你与宗主挺般配的，要不你和他处处看呗，反正宗主那么多次相亲都失败了。”初听到这话是有些欣喜，但很快理智占了上风，“胡说些什么，我与宗主只是正常的上下属关系，没有别的感情，不修炼尽在这胡言乱语，快去修炼。”那时的你还未到他身边的位子，只是比普通弟子离他更近了些而已。
你们都不知的是，这一切被站在阴影处的江澄尽收入耳中，他的面色逐渐阴沉。这几日，自那次你醉酒后亲他，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你，目光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跟随着你。他自是明白他对你起了些好感，只是这份好感说不多也不多，还未到深爱的程度。闻你此言，他便将这份好感压在了心底，只是心中仍隐隐有些不爽，还有点堵得慌。
过了会，他才装做刚到的模样，“一个个不修炼做什么呢！你去给我绕校场跑十圈。”他指了那刚刚与你说话的师弟道。又瞧了你一眼后转身离去，不知为何你感到丝丝寒意。
“师姐，明明我们俩都没修炼，为什么就我一人受罚啊！宗主也太偏心了吧！”他边跑边痛苦地叫喊道。“定是因为我修为已经比你好上许多了，不用时时修炼了。”你冷静分析道，不肯给自己一丝胡思乱想的机会。
……
他看着你背上鲜血淋漓的伤口，背上的衣衫已经破烂，他顾不上男女有别，割下他外衣的衣角为你包扎伤口，声线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直到此时一阵阵后怕才纷至沓来，“为什么要为我挡下这一击？我不用你救！你知不知你差点就丢了命！”
你面色惨白，看到他毫发无伤后，却笑了，“无妨，只要宗主没事，属下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江澄失控吼道，他气你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命，他也被深深的自责所包围，因为没能护好你。他深吸一口气，勉力压下怒火与心中莫名的慌乱与心疼，额角青筋仍突突直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出后就后悔了，这样显得自己反而在渴求什么不同的答案。
“自是因属下的职责所在。”你不敢道出自己的私心，却未曾想到你们间因此一错再错。
果然如此，他明知你会这么回答，但心里的期待还是探出头来，妄图能得到点什么。他的面色又沉了几分，不再与你多言。
……
是夜，你再次独自饮酒，江澄无言地站在你身边，这些时日他看着你除了处理事务就是喝酒，都快喝成酒坛子了，可又阻止不了你。“阿澄，你还不知道吧，那次醉酒后其实我还记得我亲过你呢，我只是怕你厌我，而说忘了的……”他再次愕然，心中却被欢喜填满，虽已隐隐有些猜到，但听你亲口说出后，这感受仍是不同的。
“阿澄，除那次以外，我还亲过你一次呢。”你痴痴地笑道，“就是那次你醉酒后我把你送回房后，偷偷亲了你一次呢……哈哈……”你虽然笑着，却红了眼眶，眼泪长流，声音也微微哽咽。江澄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上次看到的那个人影并不是自己的梦，而是你。
被江澄尘封已久的爱意在岁月的累计下越来越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深入心扉，此时正波涛汹涌地袭来……
已是灵魂的他却红了脸，本是半透明的脸庞却成了淡淡的红色。他想触碰到你，想抱紧你，可是他的手只能一次次徒劳地从你的身体中穿过，他再也碰不到你了。他爱你，你不会知道了，而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不会知道了……
“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爱你啊……”江澄虚虚抱住你，即使他不能真的抱到你，他还是维持着这个动作，仿佛这样能为你挡住冷风，能温暖你。傲骨嶙嶙如他，也终于忍不住落了泪，只是那泪从他眼眶落下后，就化作星星点点散落在空气中，他终究只是一魂体，连泪也成不了真……
他死后第一次如此想活着，他希望自己未离开你，能触碰到你，能对你说心悦你，能让你知道他的心意，能陪在你身边……悔意翻江倒海，那日他该更谨慎点，或者就不该去冒那个险，你们之间也不至于错过，也不至于如今彻底来不及了……
江澄看着你守护江家直到垂暮之年，寿终正寝。
你的魂魄逐渐从老死的身躯中脱离出，当你彻底脱离出后，你发现自己的魂魄却是年轻时的模样。你看见一个你朝思暮想许久的身影，“江澄……”江澄上前紧紧拥住你，你也回拥他，终于，你们都能触碰到彼此了……良久你们才松开彼此，你们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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